本系列的第一集開戰時刻我並沒有看過,只有耳聞說這系列寫實許多。而
如雷貫耳的第二集黑暗騎士,我在電視上斷斷續續看過兩次,並沒有從頭看到
尾。而由於第二集中扮演小丑的希斯萊傑太過有名,讓我先入為主認為這次第
三集賣點大概也是在劇中反派班恩身上。而我看完才發現,班恩在電影中的確
表現不俗,但黑暗騎士 黎明升起中,最重要的劇情不在於反派班恩身上,而
是在第二集中犧牲自己、維護高登市和平的布魯斯韋恩的思考與作為身上。
 
 
     
 
 
 
  劇情裡面,貓女還有阿福都不只一次問過布魯斯韋恩,說蝙蝠俠已經為高
登市付出那麼多、夠了,為什麼他還是要繼續奮戰下去,而蝙蝠俠回答貓女的
那句話,讓我一直銘記在心、不知為何印象很深。而當我看完整部片子,對劇
情做整個理解與統整後,才發現那句話的重要性。
 
 
「我給的還不夠多,我還沒有給出全部。」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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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韋恩在黑暗騎士後,因為戀人的死而一蹶不振,比起他傷痕累累的身體,
受更重的傷的是他的心靈。雖然他的自我犧牲讓高登市得到七年多的和平,但
這是每個高登市民要的嗎?在這虛假和平之下,是安於現狀的富人享受繁華,
沒有希望的窮苦人民自我放逐。
 
  為什麼班恩可以讓高登市裡最下層的人們,對他奉若神明?開頭劇情裡面
班恩劫機時,他對其中一個部下要求犧牲、對方的反應,讓我印象深刻。
 
  是班恩的個人魅力嗎?不,是因為他給這些被欺壓的人們,一個可以改變
現狀、對那些欺壓他們享受繁華的富人復仇的希望
 
 
  面對班恩的出現,布魯斯韋恩想重披戰袍,卻被關注他的阿福阻止。面對
喪失活下去希望的韋恩,阿福把第二集韋恩戀人的最後決定告訴他,讓韋恩從
自責的心態下解放出來,而阿福也說出他對韋恩真正的希望,並不是希望韋恩
像現在一樣成為一個在黑暗中的英雄,而是能從陰霾走出來,獲得一個嶄新人
生。
 
  由劇情可以看出,這一段對韋恩的影響非常之大。
 
  當蝙蝠俠去和班恩決鬥時,班恩指出他現在明顯的缺點,但蝙蝠俠即使經
過了落敗與阿福的勸戒,雖然他現實中走了出來,心靈其實還是有他沒注意到
的盲點。
 
  韋恩爬出井的嘗試,一次又一次的失敗,並不是因為他不怕死,而就是因
為他不怕死,不能正視死亡帶給他的恐懼,他才不能從所謂的恐懼中獲得力量
。這一段的描寫,以電影的長度來說,恐怕有點難讓人馬上理解,如果有讀者
有興趣的,推薦讀水野良大師的新羅德斯島戰記中,史派克在落敗後向森林野
蠻人部族求援的描寫看看,有比較深入的說明: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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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布魯斯韋恩要的是什麼?為何他即使遍體鱗傷也要奮戰下去?為何他寧願
背負罵名,一肩承擔起所有過錯,將自己逼入死胡同,也要付出他的所有?
 
  就跟班恩給了孤苦民眾一個憤怒的、毀滅性的負面復仇希望一樣,在哈
維的光環破滅後,韋恩明白並且清楚,他必須成為另一個給予眾人正面奮鬥希
的存在。讓像約翰布萊克這樣的人,在痛苦與無助的環境下,還有個可以拿
來當作榜樣的奮鬥目標。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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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蝙蝠俠犧牲自己,成就了哈維,維持了高登市表面的和平。但就跟班恩公
開指責與約翰布萊克知悉後,不掩飾對局長失望之情一樣,建立在謊言上的虛
假和平,並不能真正帶給人們救贖。蝙蝠俠代表的,或許可以說是一種對這個
社會的不滿與希望救贖的心情,就類似其他被創造出來的美國英雄一樣。這也
是為什麼這些美國英雄被強調不殺人、遵循法律的原因之一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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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並不是他們假清高,也不是他們不想弄髒自己的手,而是當他們屏棄法律
,自行動用私刑時,他們代表的將不再純粹是個救贖。也許殺了人可以一勞永
逸,但是當民眾知道法律無法約束這些所謂的正義英雄時,無法無天的英雄,
是不是會變成一種令人民陷入恐懼的存在?
 
  你能肯定英雄沒有犯錯的時候嗎?你能肯定你不會無端捲入英雄和惡棍之
間的對決嗎?如果英雄為了打擊犯罪,將被惡棍挾持的你,當作是可以被犧牲
的一部分,你能接受嗎?如果你接受了,那你的家人又該如何?
 
 
  第二集黑暗騎士在片尾埋了這個伏筆,而在第三集引爆出來。
 
  當人民失去可以相信的希望時,那他們還可以相信什麼?
 
  隨之而生的,就是班恩的復仇。
 
 
  蝙蝠俠消失了,沒有社會資源的窮人無法翻身,又失去希望。這時有個擁
有力量與計畫的人,出來告訴你,跟著我走,我會改變這個社會,把希望帶給
你們,讓你們對這個不公的社會復仇。那為什麼不跟著他走?連蝙蝠俠都可以
無視法律殺人犯法了,那為了反抗這個不公的社會,為什麼我們不能用違法的
手段,向這個社會復仇?反正我們橫豎都沒有希望,都是死,即使是犯法,為
什麼我們不跟著班恩走?
 
  所以電影中那些社會底層的人,不敢反抗班恩,對班恩言聽計從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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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而當班恩的計畫成功,整個高登市成為無政府狀態,窮苦人民可以肆意復
仇後,社會就改變了嗎?真正的平等就到來了嗎?答案當然是否定的,只是把
被迫害的立場顛倒過來而已。畢竟這個世界上,幾乎可以說是從來沒有所謂真
正的平等。
 
 
 
  就跟布魯斯韋恩即使一次又一次被貓女背叛,他還是選擇相信貓女良善的
一面一樣,蝙蝠俠在本片中所代表的,我覺得應該是和班恩所代表的是所謂的
一體兩面,差只差在班恩是另有所圖的毀滅性負面希望,而蝙蝠俠就是代表良
善一面的人性光輝希望。
 
  蝙蝠俠拼了命,也要保護所謂的高登市正義,並不是什麼空泛的世界和平
與平等博愛,只是因為他在小時候,在失去雙親的那個夜晚,從在警局給了他
外套禦寒的局長身上,得到對未來的希望,他想把這個希望傳遞下去而已。
 
  當局長去勸副局長挺身對抗班恩時,副局長顧全家人的冷漠,還有副局長
看到蝙蝠俠重新燃起黑夜中的希望之火時,他被激發出來的熱情,我認為就是
蝙蝠俠所代表的正面意義。這和布魯斯韋恩一肩承擔起哈維罪行的自我犧牲,
雖然兩者都很偉大,但似乎前者的層次更為積極向前。
 
 
  最後當高登市豎立起紀念蝙蝠俠的銅像,布魯斯韋恩遺囑中說明把財產都
給阿福,只保留原本的韋恩大邸當作孤兒院,我才發覺,這才是蝙蝠俠所謂給
了高登市他的全部。
 
  而最後的最後,劇情最末的伏筆,除了呼應阿福的願望以外,同時也讓我
感受到,果然整個劇情還是有帶出原作中蝙蝠俠思慮周全的原味,很有意思。
 
  個人頗為推薦這部片子,如果有看過前作,應該會更能理解這部片子想表
達的重點在什麼,很有意思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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